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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大楼搬迁周年庆】秋日登山意象——散记11月18日登十里锒铛
2006-12-26 点击:4245

 

    秋,很多时候让人想起萧寂悲凉,落寞惆怅。
    
    在丹桂飘香之后,即将上演的却是雁南飞、云北去、草木萋萋的景象。多少人在秋的意境中感怀世事的无奈和人生的辛酸。但我们对秋,也应该有着最美的记念——金秋,是生命的种子被珍藏下来的季节,是一切的心愿完成和再期许的季节。
    
    秋日里,杭州的山依然错落有致,层峦叠嶂,无所谓深邃却充满生机,不显得威严更令人神往。或许是因为出生在一片充满了水的灵性的地方,亦或因为看惯了平原和田野,对山岭,我们有一种特别的敬畏。尤其在慢慢感到城市生活的疲惫时,我们开始相信,接触山,会是一件快意的事。
    
    山的脚下,总是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人家。人们背靠着大山维持传统的生存,大山也委托他们向外面的世界传递真情。曾几何时,梅家坞也应该只是一处小茶村,虽然偏心的造化赋予了这方茶民以举世闻名的西湖龙井,但真正能够引得游人前来产地细细斟品,真正在自家的后门铺起登临茶山的青石台阶,应该不会是太久远的事情。毕竟,台阶看上去还是那么新,没有岁月的风雨滴出洼坑,也没有时间的积泥垫起生命。
    
    古朴而年轻的茶山小村,在山与山的缝隙里迎着秋晨的薄雾清吟。我们从她的身边走过,我们只是她的一群过客;我们从在她铺砌的台阶上攀登,她斟一杯清茶淡水为我们送行。
    
    登山,在“十里锒铛”的牌坊下励志,在茶村身后的温柔小径启程,前路在视线所及的尽头延伸。一路上多少次念想,走完面前这一程,或可到达顶峰。但,走一程、望一程,林间深处又一程。适才所见的那方平台,只是整个山径中的一处小站,停在它的上面,我们仍旧不可品评山的华彩,无法领略林的幽远。雾在路的上方迷蒙,云在雾的内心生成,登得越高,呼吸越难,却也期盼越美,这条狭长的登山石径,可否引领疲惫的我们去向云雾之间的天界仙境?
    
    无论在平地还是山林,路,总会在脚下延伸,岔口却在疲惫中降临。勇者从来不畏更长的征途,更高的挑战。故此,我们放弃了即将登顶的山头,继续攀登云雾深处的那座巅峰。抉择,常常改变了一路风景。不再是迎面而来的那些松、那些柏,也不再有清秀的台阶、光滑的石板,眼前的路,在迷茫的雾气里横亘在山的脊梁上。路是那样的崎岖而又坚硬,我们走得每一步却都铿锵有声。道路迫于山势的蜿蜒而崎岖,但崎岖的道路却可顺势而进、无限延伸;脚步因为道路的崎岖而沉稳,但沉稳的脚步亦能翻山越岭、勇毅前行。
    
    传说中,十里锒铛曾是南宋抗元的粮草军需通道,可惜脆弱的王朝始终没能保住都城的喧闹。如今,走过锒铛路的不再是兵粮战马,感念西湖茶园的不再是生离死别。但是,“山叠嶂、水纵横,顶风逆水雄心在”的古道悲情总会给今天留下点什么,不是那消失在历史里的浮云功过和是非对错,而是恒久不变的无畏勇气和壮志凌云。
    
    当一切畏忧都已平静,一切历程都成记忆,我们也终于迎来了山顶的秋意。在那黛瓦白墙的古寺遗址,在那秋风染红的古树新枝。巅峰感怀,秋意盎然,让疲惫的身躯在一览众山小的畅快中小憩,让紧张的心神在五色云霞栖居的山顶惬意。
    
    山顶,千年古树下,我们享受秋意。才走完了一半的路程,却体会了大部的艰辛。从此,前行再也不问路在何方,成熟的心灵可以对风景细细品尝。在江南的山里,走过了秋意,等待我们的,绝不会是寸草不生的兀石戈壁,而是竹径通幽的盎然绿意,是云栖松立的山野闲趣。
    
    古老的下山阶梯上,我们时常顿足回首。放眼望去,秋日登山的意象是那么真切和质朴:
    
    林,绵延遍地,雾,包裹山脊,云,醉卧谷里,而心,则已神游过人生,翱翔于天际!

(人事部    陈  江)